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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血色都不再溢出一分。

卫子洺看得眼睛都红了。

他咬住不断发颤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即将崩溃的情绪,趁着夏芷给他们争取的机会,双腿游得更加卖力。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夏芷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那尸体光一口便扯下一块肉来,这么多将她团团围住,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牟足力气,一口气冲出水面时,第一件事便是解开绳索,爬上船去求救。

可他刚冲上去,急促的喘息间还未说出求救的话语,视线在扫过甲板时,便猛地顿住,瞳孔却是地震般剧烈颤动着。

荀淮就那么坐在冰凉潮湿的木板上,怀里抱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夏芷。浓郁的血色从她心口处染红了整件外衣,可血还不知足似地,又从女孩苍白的手指一路向下,直到染红她身下的整片甲板,才肯罢休。

卫子洺瞟见夏芷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荀淮的双手也满是鲜红,他却像没注意到般,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低低地一直在说着什么。

“哎,卫子洺,傻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郭元飞在他肩膀拍的那下,以及下方传来的李香梅的哭声,一下将卫子洺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对。荀淮怀里的夏芷只是为了让水下的夏芷成功出梦才死的。水下,水下……

他一个激灵,跑动间,被忘记脱掉的脚蹼绊了一跤,狠狠摔了个跟头。

他抬起发红的脸,朝荀淮大喊,“我们在水下遭到了船员尸体的攻击,夏芷救人受伤出了血,将尸体全吸引过去了……荀淮,救她!”

卫子洺嘶声力竭地喊着,似乎将全部的希望一并加载于那喊声之中,传递给荀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