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一扶额:“行了,别说了……”
“前面那句你不知晓也就算了,后面这句我在堂内解释了整整半节课,你就一丁点儿都没听进去?”
知道自己解释错了,苏夜又忙将那兴奋劲压了下去,不好意思地搓手道:“师尊,我这不是在外面罚站嘛,树上的鸟太吵了,吵得我都听不清你说话了。”他愈说到后面声音愈缓慢软糯,听起来委屈极了。
“算了。”白若一叹了口气,撂下这么两个字,转身便走开,又想到了什么顿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你……要继续住在洄溯涧?”
苏夜一愣,白若一……还是问了。记忆勾连起来,堆积在肺腑当中,心头像是五味瓶被碾碎了混洒在了一起,一时间难过、委屈、嫉恨、酸楚一股脑地翻涌上来。
苏夜委屈地撇了撇嘴,低声道:“……我住的挺开心的。”
知道了。
白若一没作声,他僵了一瞬。
“师尊。”少年唤他。
“何事?”
“师尊若是不喜欢那枚玉扣可以不戴的,不用……”不用勉强自己去承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
“师尊,我是说,那枚玉扣其实不太适合您……”
苏夜说完这句话喉咙有些喑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句话说出来好似太难太难,喉咙甚至觉得肿胀难受也不愿意让他这么说。
他说完心里就反悔了,只是一枚玉扣而已,何必说出来呢?他本质里还是存着幼时的劣根性,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也会想方设法去扎那人一下。这一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抖出了浑身的利刺,那淬上毒液的刺幽幽散发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