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我父亲谈话的时候,我悄悄听到的,说是这个上官裴小时候就没了母亲,他爹续弦后独那什么……哦,独宠一人,小公子是那位宠妻的儿子,谁亲谁疏,送谁来不是很明显嘛!”
……
议论声再大一些吧!
上官裴面不改色,继续挥舞着手中狼毫。
他早就习惯了,无所谓了,再柔软的心被鞭笞习惯了,结了痂,就更厚实了,一点都不疼。
不知是谁,突然打破了这一阵阵的议论声。
“别胡说八道!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待会儿先生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第一次有人为上官裴说话,他手腕一顿,笔尖的墨渍便滴落在字上,好好的一副作品,就这么毁了。
他好奇地抬起簌簌眼帘瞥了一眼。
少年同他一般年纪,唇红齿白,一袭红衣飒沓逍遥,眉如远山,眼似清泉般干净澄澈,最显眼的是那颗,在眼尾下坠着的朱砂泪痣,很特别。
红衣少年冲他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他心中一紧,愣了片刻,并未理会少年,而是恼怒地将手中写毁了的字帖,狠狠揉成一团,从窗户丢了出去。
又重新铺陈了一张白纸,才冷静下来。
红衣少年并不在意,他举步走到上官裴身边,挨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官裴不悦:“你……你能不能换个位置!”
从来不会有谁,愿意同他坐在一块儿的……从来没有。
红衣少年朝他晒然一笑,朱砂痣愈发艳丽。
“为什么?这里挺好啊,你看,窗外的梨花开到极盛,落了一池塘,多好看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吧。”
一席话说的上官裴哑口无言,确实,他这个位置选的好,临窗,一抬眼便将春·色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