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愿为白若一殉道的念头,在这一刻实现了,苏夜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可以为白若一而死,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成就他。
但不能师徒反目,挚爱相杀!
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上,但这个人,再也不能是白若一!
他的声音是颤的,心脏如刀绞,比腹部的伤口还疼,他瞧着白若一的脸,蓄积的灵力终究是收了回去,反噬的疼痛几乎要震裂他的灵脉。
锈迹斑驳的霁尘剑早在两百年前就废了,并不能重创魔君,沾染了苏夜的血后,脆地厉害。
白若一攥着往回抽,锈斑便碎落一地。
起初是慢的,然后是猛的,很快,又是“噗嗤——”一声,长剑再次在苏夜胸前扎了一个窟窿。
迅猛又毫不留情。
苏夜浑身被带着猛颤,捧着的碎琼再也护不住,落了一地,混着他的血被浸湿,浸脏,像化在滚水里的雪花,一点点消融。
母亲没了,母亲给的玉玦没了,冰绦没了,徒弟的师尊也没了……
诺大的悯苍塔寂静无声。
原以为白若一是来劫囚的,谁能料到这个做师尊的居然二话不说直接捅穿魔君,还两次……
他们惊地浑身一抽,就好像那果断捅入的剑也落在自己身上一般。
惊地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是谁先开口,“辰巳仙尊大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