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连触碰,都不愿意了。

萧云谏的脊背瞬时便佝偻了下去。

像是被夺去了呼吸的能力一般,只觉得窒息的感觉萦绕着他。

他披着那件仍有凌祉淡雅味道的外衫。

明明充沛着灵力,却仍觉得彻骨凄寒。

他裹了裹衣衫,颓然跌坐在椅凳之上。

凌祉将门拴好,认真地道:“阿谏,我只是觉得……从前的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萧云谏抽动唇角,“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连一句好聚好散都未曾与我说过,如何到此为止?”他赤红着双目,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

凌祉心中也有动容。

他从不知道,萧云谏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他从前总是以为,萧云谏不过将他当做一个玩物。

享受着自己对他的好罢了。

凌祉沉默许久。

待烛火都暗了几分,方才说道:“对不住。”

先低头认错。

这是从前凌祉管用的把戏。

他日日骄纵,不就是因为总有凌祉在他身后替他兜着?

如今再听这句熟悉的“对不住”,却是刺耳得紧。

桌上息雨与聆风并排挨着。

本是同源名石所出的两柄剑,如今恐怕是最后一次相依相偎了。

他猛地忆起那次兽潮了。

也便是那次兽潮经历之后,他才选了同凌祉在一起。

那时候,他脚上受了伤,彼时正等着凌祉去寻出路。

可凌祉未曾等到,等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妖兽朝他而来。

眼瞅着他便要葬身兽口,凌祉却是堪堪折返而来。

他瞧见凌祉惊惧万分,嘶喊着他的名字,叫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