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不觉失笑。

是说这梦境中的他们单纯,还是该言道就是蠢钝。

凌祉却是快了一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似不论何般危险,他都要像是没有坪洲府那一档子事时那般待自己好。

萧云谏心中憋闷,他那些个句句伤人、字字割心的话,却是说了没用吗?

可他却不再是那个只会被挡在凌祉身后的萧云谏。

——“你们便是这般看护小皇子的?从不核查这东西来历,可是有问题。便因着他喜欢,就随意要了予他?如此这般,怎能叫他不碰到那伤身害命之物!”

萧云谏厉声道,却是将话重重砸进了每个人的心坎当中。

他的目光轻蔑地扫过所有人,却是连这般都不愿留给凌祉一丝。

凌祉知晓,现下的萧云谏,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相护之人了。

可他却仍执拗地守在萧云谏身侧。

即便心里已是被萧云谏的话语戳得千疮百孔,半点好肉都剩不下。

但那也该是他要挽回的。

宫人们缩了缩身子,左右相顾无言。

顾铮却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兀自哭了起来,仍是念叨:“喜欢、喜欢!”

乳母叹了口气,道:“这位大人,您是北司之人,是我们信得过之人。故而这玉环……”

萧云谏睨她一眼,仍是道:“不行。亡母之物,如何能送。”

梦神远在九重天上,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了一句:“难不成,我这神君也会得伤寒?”

萧云谏这随口胡诌的理由,却过分叫人信服。

宫人们这才知触了萧云谏霉头,皆是面面相觑。

还是采夕打了圆场道:“萧大人说的无错,正是我们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