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尚没有忘却,昨日他们在福宁殿外,是将状况瞧了个一清二楚的。

如今这太监匆匆而来,又何不是兴师问罪。

说是兴师问罪都为言轻。

恐怕是杀人灭口才对!

凌祉目光坚毅地望着那门栓——

就算是拼上他的全部,甚至是这一条命,他也要护住萧云谏。

即便如今这个萧云谏,记忆中连自己片刻身影都没有。

太监扯着脖子在外又说:“当然、当然!陛下只说,她只许了萧大人半日假,也该回去述职了。”

凌祉眼睛眯起,含着春水的眼眸徒增了几丝冷冽。

他道:“云谏还未起身,望多待些时日。”

那铁蹄的声音愈发得近了,好似转过一个街角就要到北司门口。

凌祉也听得见。

他握住腰间的剑柄,即便不是息雨,也是能护得萧云谏一些时辰,叫他逃出生天的。

不管怎样结局,他都会为萧云谏杀出一条血路去。

太监的语调愈发得急促起来:“凌大人,若是您再不开门,杂家恐怕也不知会出什么事了!”

赤裸裸地威胁。

凌祉手间青筋暴起,死死地攥住剑柄。

却听背后萧云谏的声线出来:“麻烦了公公,我已起身。”

门外的太监立马喜笑颜开:“这便好、这便好!”

萧云谏站定在凌祉身后,却是笑道:“凌大人,还请让开这大门位置,我还不想走后门离开。”

他眼睛弯起,像是夜幕星河中的月牙儿,清澈而又明亮。

可他这般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