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转头迈步,漫不经心道:“那你慢慢找。”
“哎,大人!”纪心言提着灯笼追上他,“大人是不是要回客院啊?我们一起呗,我有灯笼,帮大人照路。”
韩厉脚步慢下来,好奇道:“你没住花厅院?”
他不信纪心言看不出刘知县对她的好感。
按常理说,一个突然死了主人的小丫鬟,猛然间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这时有个脾气不错的大官看中她,递出手,那就和落水之人抓住浮木差不多,正常人应该都会赶紧拉住吧。
哪怕不想和这位大官有什么,至少也会顺杆爬一点,给自己谋点好处,起码搞个自由身。
纪心言听出他话里有话,只当不懂,丝毫不提刘全想让她住花厅院的事,装傻道:“我不懂啊,都是刘大人安排的。”
韩厉眯眼打量她,继而看到她手中抱的笸箩。
“你大晚上出来就为这个?”
“恩,我找彩云姐姐借针线,她还送我一盒香膏,说是对伤口有好处。”
韩厉下意识看了眼她用纱布包扎的手,又看向她额角,那里有些青肿,伤口被头发挡着,看不真切。
他收回视线,边走边问:“你家老爷上京述职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可能是夜黑看不清他身上严肃的官服,也可能是他审案时秉持公道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或者仅仅因为刚才太过害怕。
此时纪心言只觉得身边有伴很安全,说话便不像白日那般小心,语气也自然了许多,顺口回道:“没有,老爷有事怎么会跟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