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回到卧室,从对面墙上,拔出那把穿墙而过、直没至柄的“玲珑”,将顶在剑尖上,却依然完好如初的匿息符收入怀里,然后以锋利的剑尖抵在纸扎人右胸上。
“你不说是吧?再不说,我把你这边也给戳破了。”
“呸!”纸扎人啐了一口,“就凭你这区区练气三重的小杂鱼,也能伤得了我?让景阳来还差不多!”
它居然知道我?
景阳即惊奇又好笑,促狭地朝苏妍抛了个媚眼。
“嘲笑我?本仙子一剑刺你个透心凉!”苏妍自恼极,气机游走,“玲珑”狠狠刺了下去。
砰~
纸扎人鼓囊囊的右胸稍稍下沉,很快反弹回来,竟把玲珑震出尺余。
苏妍手掌阵阵酥麻,差点儿把持不住短剑。
她眉头一凝,不由慎重起来,都说茅山法术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纸人身体,到底是什么材料炼制的,竟然连削铁如泥的宝剑都刺之不破?
她一把将纸扎人扔在地上,一脚踩胳膊,一脚踩其腿,两手抱剑,便全力刺了下去。
纸扎人终于有些紧张了,大叫道:“停!我说!”
苏妍剑尖停在纸扎人右胸上,鄙夷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纸扎人眨巴着笔画出来的长长睫毛,“你修为不是自己的,真气也是借来的。喂,苏妍,你不会也是纸扎的吧?”
苏妍一怔,它怎么知道我的修为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
“你才是纸扎的!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封印在纸人里?”
纸人眼神黯淡起来,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就是曾住在这竹园的玉娇玲,因为跟神都来的读书人元良好过,结果被他传染上了花柳病,全身烂得生疮流脓,疼痛难挨之下,我投入楼前的水池淹死了。”
“元良有个长随,乃茅山一派的前辈高人,不忍见我惨死,于是以麒麟皮作纸,给我扎制了这具身体。”
她果然是得了花柳病而死?
苏妍一把撸起袖子,露出白玉藕璧上的点点红疙瘩,“那花柳病可是这般模样?”
“你……你也得了花柳病?”玉娇玲挣扎着尖叫起来,“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换了具身体,才好不容易苟活下来,你可别再传染给我!”
晴天一个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