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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手中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可由不得你不认。来人,带人证!”

随着他话音落下,就见衙役们将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给带了上来。

那妇人正是怡春院的老鸨,她谄媚的磕了个头:“民妇叩见大人。”

赵州指了指地上被白布遮盖的尸首,问道:“你再来确认一次,此人可是你怡春院的花娘?”

衙役们揭开白布,老鸨吓得哆嗦了一下,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回大人,正是我女儿牡丹。”

怡春院不大,里面就五六个花娘,且都是老鸨花钱买回来教养的,寻常都称作女儿。

然而此时这个女儿,显然有些吓到了她。

那尸首被放置了两日,虽是初春时节,却已经有了臭味儿。露出的脸上生了尸斑,青白的模样瞧着格外吓人。

虽然先前已经被带着辨认一次了,再次看到,老鸨还是吓得腿肚子发软。

她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才继续道:“前日晚间,这老道士自后门而入,说要寻花娘作乐,指名点了牡丹。原本我是不愿意的,毕竟牡丹生的美,寻常陪得都是有些银钱之人,谁知他径自拿了二两银子出来,我一时见钱眼开,就同意他将牡丹带了出去。”

老鸨说到这儿,又多了哭腔:“可谁知道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杀了牡丹!我苦命的女儿啊,大好的年华,怎么就葬送在这么个糟老头子手里啊”

她话音未落,便听得庄子期愤怒吼道:“一派胡言,这都是污蔑!我从未去过什么勾栏院,更不认识你这个什么女儿,大人,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他额头青筋曝气,一双眸子被气得赤红,却因着被衙役们辖制,连动弹都不得。

见他几欲发狂的模样,老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了尸首,越发吓得腿肚子发软,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她这一连串动作,却是勾起了尸首揭开一半的白布,将她完整的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顾九先前已然挤到了人群之前,此时正对着女尸,相隔几米,却是将她看了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