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也……别……忘了我……”

“不会！不会！”

傅淮景睁开眼睛，将甜久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直直对视她的眼睛，捉住她瞳眸深处的依恋和不舍。

就这么一个瞬间，灵魂都被掏空了。

他从未说过，自己看似高高在上，但在甜久面前实则没有什么地位，简直自甘卑微到乞求的地步，一百多年前如此，一百多年后亦如是。

束手无策的时候，都会求她，求她能心软一点，理智一点，或者干脆像个傻子一样听话，可她一直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多年没有怨过，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放不下，甚至带着恨，直到这一刻他才看出来的恨。

“甜久……”

傅淮景用手背揩掉眼泪，也恨恨地看着她：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等下去，我一秒钟都不会等，我又不是没死过，你敢咽气，我就敢闭眼，要不要试试？”

“大人！”

甜久的声音有些尖利，显然很怕这样，但傅淮景没有妥协的意思：

“一日为夫妻，终生为夫妻，你休想撇开我！”

大人……

甜久一口气喘不上来，更说不了话，全身又痛又麻，仿佛剥离了一样。

沉默了几秒，她突然放任眼角的泪水落下，笑了笑。

这样挺好呢，谁也不用惦记谁，谁也不再羁绊谁，都轻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