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后没再多言,面上却露出个讥讽的表情来,淡声道:“哀家乏了,你用好便走罢。”

舒皖连声“是”都没来得及说,就见他起身缓缓往里间去了。

舒皖有些莫名,从今早威后的表现来看,他似乎要偏爱舒长夜一些,两个都是他的孩儿,何况舒长夜已经十七岁了,当初选贤的时候怎么就没让舒长夜继位呢?

目前为止,舒皖所继承的舒明安的记忆并不完整,她只是了解到这个衍国的大概,以及一些散碎的片段,有很多很多细节而关键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印象。

若按照威后的意思来说,舒长夜在南疆被尊为神明,南疆避世中原已久,怕是不怎么认她这个小皇帝的,这样一来舒长夜有了异心,想要起兵谋反岂不是轻而易举?

而且同样都是皇族人、皇家血脉,都是威后的孩子,谁敢拦她?

舒皖细思极恐,心道不知这个舒长夜又是个什么心性,若当真要谋反,会不会将她一起杀了。

好不容易又重活了一遭,怎么还摊上个亡国之君呢?

舒皖越想越难过,待走出崇华殿的时候,就已经哭丧着一张脸了。

此刻的日头已经毒辣起来,明晃晃地耀在头顶,让舒皖不由得又心焦了几分。

将死之痛她是体会过的,被毒腐蚀全身的滋味痛不欲生,她想被刀剑入体的感觉,不会有多好受。

正烦闷之际,身前之人轻轻将一个丝绸的小包放进她手中。

“这是什么?”舒皖掂了掂,才发现那是一包冰块,只不过里面似乎还包着一层什么东西,使得外面的丝绸未被浸湿。

盛夏炎炎,沈玉一个人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定然也十分不好受。

舒皖抬头,将冰块放了回去,“你拿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