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声回:“刑部的大人都年过而立乃至不惑,是见过许多世面的,办事的能力也有,陛下不必忧心至此。”

舒皖转念一想,也对,这整个朝局中,属她最不靠谱,她还哪里来的闲心去担心别人?

如此一想,舒皖又放下心来,为办成了一件事而开怀,笑眯眯道:“没想到朕还能经手这样的案件呢!不错,有进步!”

沈玉就听着陛下这样堂而皇之地夸自己,不由抿唇笑了笑,温柔道:“陛下本就是极好,只是年龄所限,阅历不深罢了。”

如今舒皖已将基础书目尽数学过,也能写出些创世之文章,立国之浅谈,待到明年她及笄,不光是往后宫选夫的日子到了,她和沈玉的师徒缘分,怕是也该尽了。

想到此,舒皖满心不舍,她穿到这个劳什子地方来,就只愿意亲近沈玉一个,若沈玉走了,她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这样想着,舒皖忍不住问:“先生可还有家人在京中吗?”

“微臣自幼被家师收养,应是孤儿。”沈玉道,“早些年家师亦替微臣张贴过寻亲的告示,皆无回应,十数载了,以后怕是也不会有。”

舒皖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那...待明年朕及笄,替先生谋个旁的差事做,可好呀?”

沈玉一愣,方才想起他与陛下相处的时光,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月了。

待明年六月,陛下行了成年礼,是要从朝中择一位学识渊博的元老重臣新任太傅的,那届时......他又该去哪里呢?

舒皖见沈玉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以为沈玉不愿,同时心下有些侥幸,看来先生对之后的事也并无打算。

她趁机小心翼翼道:“那...那先生可曾有想过要...要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