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鸟鸣声,祁容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扯开被子坐起身来,冷汗湿透了棉质的睡衣,贴在身上如附骨之蛆一般潮湿难忍。
他喘着粗气,心神还沉浸在梦中。
幼失怙恃,乱世漂泊,饿到五六岁的小娃娃看到恶犬身上的几两肉都走不动道。
而绝境中伸向他的那只手,深深烙印在他最初的记忆中,要不是因此,他不会去辅佐他,也不会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祁容捏住脖颈上圆润的白玉葫芦,指节隐隐泛白,泛着红丝的眼睛瞪着身侧的秦君晏,但是对方他昏迷着,那双让他又感激又恨意难消的双眼始终闭合着。
一静一动,显得祁容眼中沉沉的阴霾狼狈而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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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祁容去冲了个凉水澡,才压下胸腔内波涛汹涌的负面情绪。
带着一身凉气从浴室中走出来,祁容走到秦君晏身前。
虽然看见这张脸让他很难受,但是正事还是要做的。
他拿出秦君晏的手,按在脉上,细细感受。
手底下的脉象平和有力,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半点不像是病号的脉。
再看看各种检查报告,依然没有异样。
祁容收回手,抵着下颌陷入沉思。
原本那次冲喜,没有过多久,秦君晏就去世了,原身只被通知是病情恶化导致,具体不清楚。
但是以他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说,秦君晏怎么都不太可能那么突然地嘎嘣一下就死掉。
难道是玄学方面的问题?
祁容心下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