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贺忱在御枝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指紧紧按上吧台一角,继续道,“他觉得很对不起我妈,愧疚自责,选择车祸,坠海自尽了。”

听着很荒唐吧。

贺忱自己也觉得荒唐。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在他小的时候,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怪物儿子,好不容易不再逃避,将他接回家,又跟着妈妈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顾忌他的感受。

他就像是他爸用来见证两人爱情的附庸品一样。

但年龄大一点,贺忱也看开了。

原生家庭不是每个人可以自由选择的,至少他现在拥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要比大多数人幸运得多。

贺忱的尾巴已经不见了。

御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耳朵,脑子却是里空白一片。

她现在就像块软乎乎的橡皮泥。

贺忱每说一句,都会往她身上戳出一个小坑,顺便再将她崩成碎渣的世界观一点点拼凑起来。

拼凑时,还要用小刀划她。

……

[从前有一个小孩。]

[妈妈告诉他,如果出去,你就会被抓走,关起来。]

[慢慢,他变得像正常人一样,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大人确实报了警,但太荒谬了,警察根本就不信。]

[一次又一次,他藏不住尾巴。]

……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