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枝笑:“再见。”

目送小朋友欢快地抱着一堆纸袋跑进小区,没跑几步,又转头看她。

“姐姐明天也要来哦!”

最后一句话夹着清脆的铃声。

……

叮铃铃——

床头柜上有什么突然响起。

御枝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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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忱醒的时候,窗帘外的天还是蒙蒙亮。他用手背按了下干涩的眼皮,捞过放在枕边的手机看时间。

早上六点。

昨晚十点饭局才散,喝了两杯推不开的酒,现在胃里还在泛酸。

贺忱缓了会儿,点进电话簿,翻出备注是【老婆】的那串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良久,还是没有按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做了个梦。

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但御枝应该还在睡觉,难得没值夜班,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下吧。

贺忱扔掉手机,翻身下床,趿拉上酒店里的拖鞋,从床底拖出行李箱。

他这次出差一星期,行李是御枝收拾的,所有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

他翻出那件西装外套,从内侧袋找到钱夹,打开后,抽出一张纸,动作很小心地将纸展开。

纸张虽然有些破旧,边缘微微磨损,仍然能看出被人保存地很用心。

贺忱垂下眼,将纸上烂熟于心的内容又逐字逐句地默看了遍,就像从小到大每次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时,都要拿出来读一遍那样。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昨晚会做和七岁那年相同的梦。

但清楚的是,这次梦里那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寄信的人也早就被他留到身边。

贺忱看到信的最后,紧挨着结尾处,写着一行字。

他少年时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