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后来我父亲成为了西决国新的王,我在书楼找打了关于那场战役的记载,记载者以刚正不阿闻名,对这场战役没有美化夸张,我翻了很多遍,觉得很是蹊跷,外界皆传言晏将军与西决国做了交易,要输掉这场战役,而后被身边副将及时发现真相,把消息传回丰国,在战场伏杀了晏将军。然而我看到的却是,由副将带领的后翼援军迟迟不到,晏将军战死沙场,丰国战败,连出十城。”

简临青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喝了口茶,看到两个姑娘都听的一脸入神,接着说:“晏将军叛国的消息传回丰国,我想大概是因为战败了,而晏将军从无败绩,久而久之,很多人觉得赢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加上连出十城太过惨烈,很多人都信了,但我那时没有想到,这些信了的人里会有晏将军的亲生儿子。”

晏沉闭了闭眼,心里的暗疮被生生撕开,让他陷入最不想面对的回忆里。

简临青的声音在继续,“晏将军叛国,晏夫人自绝于世,他们唯一的儿子晏沉为父请罪,在武威门跪了三天三夜,陈说父亲的罪行,按律晏沉当死,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其他原因,丰国皇帝没杀他,还让他活了下去,派了人去照料他,晏沉十五岁,自请上战场,战场征伐五年,及冠之年,夺回了曾经失去的十座城池,继承了父亲的封号——镇北。也正是因为这场战役,西决王兵力大创出,我父亲才夺得王位,成为了新的王。”

羊溪还是第一次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像是见证了传奇的陨落和崛起,“王爷真的很厉害……他为什么相信晏将军会叛国呢?”

木槿不赞同,“也许另有隐情,在当时的情况下,唯有这样做,才能保住一条命。”

简临青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无论他是什么想法,他是晏将军唯一的孩子,他亲口承认了父亲叛变,便是替晏将军坐实了这个罪名 ,晏将军生前保家卫国,死后却被他保护的人们这样玷污辱骂,晏沉替父认罪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可谓不大。 ”

简临青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管他是真愚蠢还是想韬光养晦,这种做法我很不喜欢。”

羊溪察觉出他的低落,递了颗糖过去,简临青接过,“而且我也不觉得他愚蠢,当今病重,太子之位空悬,他则成了摄政王,那他娶我,必有图谋。”

晏沉蜷在他怀里,绿眸晦暗不明。

晚上被长明接去沐浴的时候,晏沉把有证据藏在西决国书楼里的消息传给了他,多年来,他们已经有了一套便于交流的暗语,长明记好消息,又听晏沉问有没有查到简临青的消息。

长明拿出一叠暗语递到晏沉爪下,“这是目前弟兄们查到的。”

晏沉一一看去。

他的王妃身上的秘密,并不比他少。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太忙了短小一下下!啵!

第11章

简临青泡在暖洋洋的浴池里洗清思绪,他不是一个很喜欢回顾往事的人,但今晚大概是话说得太多了,那些一直尘封在匣子里的记忆狡猾地冒出尖来。

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原来母亲也有对他温声讲故事的时候,她大概也是想做个好母亲的。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话,她会是一个好母亲吧,简临青想着,撑在池壁上的上臂往下滑,他像是轻飘飘的软软云朵,融进了浴池里。

黑发在水中散开,萦绕在他周身,像是不详的梦魇。

晏沉一被送回来就毫不意外地被简临青拢入怀中,奶猫的粉色鼻尖被卷起发尾蹭了蹭,让他小小地打了个喷嚏,旋即他就被身后温暖的手轻柔柔捏了捏后颈,面前颈窝的黑发被一只手拢住拂开,这下他的脸毫无阻隔地蹭进了人家颈窝里,挨着的锁骨精致好看极了,鼻端满是温热的香,晏沉忙不迭地撑着爪,好歹挪开一段距离。

简临青说话了,与此同时,晏沉也感觉到他腹部贴着的胸膛微微震动着,那里可是……

晏沉不敢再想,乱七八糟挣了挣,被简临青耐心地托着抱在怀里才送了口气,围观了全程的长明说话都差点咬着舌头,看着毫无防备的王妃,又看了看手上刚收到猫眼石,“王妃夜里与它一起睡吗?”

简临青心里一突,“有什么不妥吗?”

“幼猫不如大猫灵活警惕,体型又小,如有不慎,很可能会被压……”

简临青有些后怕,又给了他一颗猫眼石,“你说得是。”

他说着就让羊溪准备小窝去了,长明把玩着手上的猫眼石走出院子,跟守在院外的长光对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笑得得意洋洋,“我说王妃很大方吧~王妃又好看,脾气也好,出手又大方,今年我就可以攒够买三进小院的钱了,到时候我收留你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