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到了接近中午。
中级雪道上零星有了那么一两个人。
又一个前刃换后刃,卫枝“咔”地一换,视线过去的时候脚没跟着过来时她心就凉了半截,果然下一秒脚下雪板就飞了起来,她卡了个后刃跌倒在地,雪尘纷飞中往下呲溜了一米——
停住。
这回因为在换刃,摔的时机是前换后放直板那段没拧过来,人是竖着摔下去的摔着屁股侧面,小乌龟护不住,她坐在雪道上扶着腰呲牙咧嘴半天没站起来,这时候就有点想念她的师父。
单崇在的时候,起码她不会摔得那么惨。
想到单崇,她又想叹气,在心中骂了大师兄一百遍。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雪板切雪声,她扶着腰,条件反射回头看了眼,就看见不远处紫色卫衣滑下来,在她后方三五米的地方起跳,转圈,飞好远——
然后“啪”地一声,整个人呈“大”字摔趴在她身边。
卫枝:“……”
看着都疼。
卫枝默默地看着那个人,准备等一分钟他要不起来就帮他打电话叫雪场救援……等了大概十几秒,紫色卫衣就把脸从雪里抬起来了。
卫枝忍不住问:“疼不?”
这一上午雪道上,摔跤次数她最多排个第二。
紫色卫衣爬起来,摘了雪镜,露出个单眼皮非常韩式的眼,眨了下眼:“你也又摔了吗?”
这一个“又”字奠定了卫枝和紫色卫衣的革命友谊。
紫色卫衣爬起来,挪着屁股蹭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板跪着:“我在后面看过,你开肩扫雪挺严重的。我跟你说,这个问题主要就是你前刃换后刃的时候,视线给太快太多了,着急看身后山下……大弯换刃应该是前刃,直板,后刃三个阶段,视线总是先于上半身先于腿先转,你就没有放直板那个阶段,就容易拧巴着扫雪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