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所有的人同时把手中的摄像设备对准了他的脸,就像是不愿意放过他脸上任何微妙的变化。
然而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男人只是冲着记者没多少笑意地笑了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只要比赛的赛台干净,运动员对赛台的向往从来不因举办的地点改变而改变。”
说完,他站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要结束一切访问的意思了。
这时候那个刚才被拦住的记者跳起来,举起话筒,不甘心地问:【不好意思,崇神,麻烦您在说两句!您对于粉丝的期望真的不准备做任何回应吗!您知道您当年的三连冠点燃了多少人心中对单板滑雪的希望又让他们的希望覆灭吗!听说您的退役与家人要求有关,是不是真的,您的妹妹当年作为花滑天才——】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已经转身的男人此时闻言,脚下一顿,回头撇了他一眼——
与平日里说话时的孤傲与距离感有所不同,这一眼充满了冰冷刺骨的警告。
对视上这样的眼神,能让人心狠狠往下一沉。
无形的威压瞬间向着四周散开,在周围陷入鸦雀无声状态时,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而那个被他一眼看得透心凉的记者,还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举着摄像设备,搞不懂一个运动员哪来戾气那么重的眼神儿……
直到一个同行拍拍他的肩。
“你可真会老虎脸上拔胡须。”
那人声音透着一点儿幸灾乐祸,以及嘲讽,“作死又没素质。”
伴随着单崇走下台子,象征着今天的活动圆满结束,再一个集体晚宴之后就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时所有的人群如潮水般开始跟着往外退,卫枝被夹杂人群中间,也退到了门边。
她被挤得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