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嫣然在最后关头接住了白瓷盆，盆里滚烫的奶汤，却还是毫不留情地狠狠泼了男人一身。

“嘶——”男人被烫得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好看的脸颊上，亦是难以掩饰的痛苦神色。

而即便这样，他的双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冯嫣然的胳膊。仿佛只要他松开，冯嫣然就会失去平衡，再次跌倒一般。

他是……在保护自己？

冯嫣然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将瓷盆放在餐桌上，她连连道歉，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帮男人擦拭衬衣上的汤渍。

男人的衬衣明显十分高档，汤汁一烫，便和身体黏连在了一起，变得近乎透明。冯嫣然帮他擦拭的时候，发现他的小腹被烫得通红，烙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她瞬间整个人就难过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冯嫣然连声说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地往上擦，男人的呼吸便随着她的擦拭紧密了起来。男人的领口敞开着，能看到衬衣包裹之下白玉般漂亮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也就是在她擦到他领口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

她受到惊吓，一个哆嗦，轻轻“呀”了一声。

抬起头来，灯光之下，男人眼尾微微勾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那丝戏谑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又变成了疼痛的模样。冯嫣然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不对，心就又被客人的痛苦牵走了。她慌了，蹲下身来询问他的情况，红着眼睛问他怎么样，需不需要送他去医院。

“不…不…”莫云龙轻吁着气，眉头拧得紧紧的：“把、把桌子上那瓶红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