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儿,只是避避风头,前几天我就写信给杭州的老友,让他接你到杭州住些时日。”
“不,要走,爹也一起走。”虞烟轻不依,半蹲下,抱着父亲,任性地要父亲一起走。虽然,不想让父亲太劳累,但现在,只能离开这里了,免得父亲被那恶霸骚扰得不到安静的空间修养,忍不住皱起秀眉。
“对呀,老爷,我们要一起走,不然,那个无赖会为难您的。”虞儿在一旁,一起劝着虞谦,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
看着那样不安的女儿,他也不强求了。
“好,爹答应你,我们一起走。”虞谦应了女儿的要求,虽不知能否真的和女儿一起走。但希望女儿,不要怪他瞒着她做的决定,他希望女儿能够幸福,那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要骗我?”虞烟轻在花轿中,默默地掉眼泪,一想到爹,她心里难过绞痛。
在爹的老友轩摄来了之后,虞烟轻才知道原来爹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而她也才知道原来爹一直瞒她——他的病。在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爹就撇下她,然后把自己放心地托付给轩摄,含笑离去。烟轻知道其实爹是很想娘的,所以,纵使伤心,她还是也很高兴父母能团圆。
可是,对自己来说,亲人都离去了,只剩下她和虞儿,一下子赖以依靠的能量突然消失,那种无助感却一直都在,散不了,从爹走了之后,她就失去家了。
爹本就与轩摄商量好,把虞烟轻许配给轩摄长子轩昂,以后是一家人,可以照顾好她,保障她的幸福。于是,此刻她就在花轿里,从柳州嫁到杭州来,嫁给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嫁到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家庭,开始她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好处是摆脱了柳州钱再雷的纠缠,毕竟轩摄也不是钱家惹得起的。而她,虞烟轻依然可以过上富足的少奶奶生活。也许她的一生,就在轩家度过了,轩摄对她真的很好,虽然不知道未来的夫婿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轩家以后就是她的家,虞烟轻这样对自己说,不能要求太多,她该知足的。
只是忘不了那天的惊鸿一瞥,那似神袛的年轻男子,他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她面前,两眉紧皱,不悦地沉声说道: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为难人家姑娘不好吧?”
他应该不是一个常生气的人,因为他俊秀的脸上看不到太深的怒意,可以说脾气甚好,修养也很好,虽然他年龄不是很大,最多和她差两三岁吧?可是那不怒而威的冷峻,在一霎那,她是愣住了,虞儿踢了钱再雷一脚惹恼了他,缩在她身后发抖,而钱再雷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人?最好不要管闲事!”钱再雷回过神,吼着,似乎要拉回自己的优势。
“是吗?”他不是很在意,突然微笑着,回头对她低声说,“姑娘,待会儿,瞧个空,记得走哦?我怕会伤到你们。”
他不像是个练过武的人,可他却很轻松地面对那群钱家跋扈,而她听了他的话,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带着虞儿,在一片混乱中悄悄地躲到附近的农家。过了约半刻钟的时间,她们又偷偷去看,可是那里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听附近的人说钱再雷很狼狈地回去了,而那位公子也作马车走了。而她也遗落了一颗心,在那位无名的恩人上。
只是,为了爹,她嫁了,什么幻想都没有了,唉,她不该在这当头奢望……
关于轩家,轩摄已经略微跟她说过一些基本的情况,只希望她能尽快融入轩家,也是想尽快让她忘记丧父之痛。
虽说在丧父还不到一年就办喜事,有点不合常理。但是,轩摄认为,尽快给虞烟轻一个新的身份,新的环境比较重要,而且这也是虞谦的要求。所以喜事办得仓促,但是该有的排场都有,毕竟是大户人家,对于一些礼节还是比较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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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拜了天地,就这样了,以后就是轩家人。
虞烟轻坐在床沿,很拘谨,对新身份有点不适应。自己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怎样为人妻子、为人媳妇,就走了。而她仓促地嫁到轩家,该知道的礼仪却没人告诉她。所以她不知道拜完天地后,究竟要干嘛,就没什么印象。新郎迟迟未进洞房,虞烟轻除了松口气外,没别的,诸如新嫁娘在洞房花烛夜见不到新郎的失望,那种情绪却没有出现。
外面的人都对她能够嫁到轩家,表现出来的是十足的羡慕和妒忌。不说轩家自身的财富地位,单是新郎轩昂就是一个少女们人人做梦都流口水的最佳夫婿人选,更别说他还是一只纯正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