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老唐,大过年的,还要抗疫,村委事情也多,一只鹅,吃了也就吃了吧。”老支书看了陈大友一眼,他当了这么多年村支书,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陈大友一看就是心虚了,从头到尾都逮着老唐说话,眼神都不敢落到自己这个苦主身上,要不是心虚,真没偷他们家的鹅,这会儿最想做的,难道不是先向自己这个丢鹅的人解释吗?
陈大友还在喋喋不休地跟唐爸扯皮,那边,大白鹅却不干了。
它好不容易才把能做主的人引到了这偷鹅贼家里,看样子这帮人类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得靠它自己……不声不响的,这只大白鹅顺着陈大友家的门缝就钻了进去,很快,一阵惊天动地的鹅叫声从门里传了出来。
吃瓜群众精神一振,有好事的一把推开了大门,紧跟着,其他人也挤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让你们进我家了吗?”陈大友慌忙张开双臂,跟只老母鸡似的想把人赶出去。
然而已经迟了。
那只大鹅也不知道从哪里拖了一个脏兮兮的麻袋出来,那麻袋看起来不重,却鼓鼓囊囊的,大鹅解不开麻袋束口的绳结,便伸长脖子冲着众人凄厉无比地叫着。
唐爸一把推开陈大友,走过去解开绳结,陈大友慌得不行,想去拉扯唐爸,却被老支书一把给薅住了:“你不是说你没偷吗?慌什么?让他看一眼得了,说不定是棉花呢?”
吃瓜群众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乡下人过日子节省,好棉花都拿塑料袋装好了,外面再加一个编织袋,谁舍得拿这破麻袋装棉花呀?
再说了,他们又没瞎,那麻袋缝隙里还钻出来好几片鹅绒呢。
唐新勇的鹅场养了好几百只鹅,每年都要薅2~3次鹅毛,村里不少人都去帮过忙,顺便赚点零花钱,自然认得出这精贵的鹅绒。
想来这偷鹅贼也知道鹅绒精贵,吃了鹅,鹅绒也没舍得扔,打算攒起来拿去卖钱吧?
不过,这鼓鼓囊囊的一大袋,一只鹅身上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鹅绒,想到陈大友家没养过鹅,而唐新勇的鹅场每年都会无缘无故丢鹅,吃瓜群众内心暗暗激动,他们好像吃到大瓜了!
要知道,唐新勇他妈也是陈大郢的,论辈分,这陈大友还是唐新勇的表舅,做长辈的偷一个晚辈养的鹅……啧啧!真不讲究!
果然!打开麻袋,里面都是鹅毛,而且明显能看得出来,这些鹅毛和鹅绒都是鹅死了之后拿开水烫过后才拔的,精贵的鹅绒和不值钱的鹅毛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自己家养的,不然谁这么糟蹋钱啊?
“这……谁家没袋鹅毛啊?这是二妮孝敬我的鹅,我留着鹅毛要拿去卖的!”陈大友兀自嘴硬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