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怀白,你说,你第一眼看着侄女,不会觉得看见白苏姐吧?”钟林看着台上的人拎着裙子下台阶,身边那小男生还挺绅士,扶了她一把。
他把这情况转达,却只听见砰地一声,而后电话挂断。
钟林捂着耳朵,撇嘴:“真没意思。”
闻怀白看着飞出半米的手机,难说他刚才那一秒是故意失手,还是纯粹失手。总之,手机滚落好几级台阶,安静地躺尸在了跑道上。
他长腿跨下去,捡起它,屏幕满是裂痕。
闻怀白胸膛剧烈起伏,又吐了口烟圈,把手机径直揣进口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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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过很多次,他们不是专业歌手,不需要唱出怎样的技巧或者充沛的情感,只需要不跑调,就足够获得雷动掌声。
下台的时候,一晃而过以为看见闻怀白的背影。因此一时晃神,差点踩空台阶,被程煜扶住。
“小心点。”程煜提醒她。
“嗯,谢谢。”闻雪时点头,再看过去,哪有人影?
也许是心魔,闻怀白简直成了她的心魔。
按理说该回到座位,可闻雪时趁着会堂的昏暗灯光,溜出去透气。
裙子不长,但走路不太方便。她就近坐在出口的台阶上,刚才唱的歌里有冬天,勾起了她的魂,她真想念冬天。
每逢平孟镇的冬天下雪,外婆就会说,雪时,你看,这是你的日子哦,落雪的时候,就是你的日子。
落雪的时候,真想变成一粒雪花,人啊,就是很难做的。做雪花就好了,想落的时候落,落在甲的肩头,落在乙的头发上,也落在丙的手心。等雪融化了,就把甲乙丙丁都忘掉,重新开始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