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啧了声,皱眉说:“这是什么哲学命题吗?我搞不懂,如果你自己都搞不懂的话……”
他苦笑一声,没说完的意思:别指望雪时会懂,更别指望她能接受。
闻怀白半合上眸子,将冷空气吸入鼻腔,仿佛和烟味结合在一起之后,更使人清醒。许皓让他靠边停车,去路边便利店里买了个熟鸡蛋让他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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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雪时仿佛又回到几天,她像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世上游荡。她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她的出生是累赘,是拖累。姜佳云大概不止一次讲过,如果没有她,她的人生会变得更好更快乐。外婆也为了照顾她,付出了很多的空闲时间和精力。
她想拥有的一切都失去,而在今天,失去二字变成了从未得到。
她从未得到闻怀白的爱,也没得到过他这个人。
所以谈不上失去,只能叫,分别。倘若今天之后与他结束,只不过是与他分别,好像今天下雨,于是与晴天分别。
她穿一件毛衣,四处漏风,刺骨的寒风吹入心扉,夜色像驻足的看客,肆意嘲讽她的落魄。她沿街道一直往下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缓过神来的时候,顾嘉辞已经叫了她三声。
“不是吧小姐,你搞这么狼狈在街上晃荡,是在拍街头电影吗?”顾嘉辞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闻雪时看着那件衣服,发呆许久,才道谢谢。
顾嘉辞摇头讲不客气,欲言又止地问她是否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
闻雪时低着头,喃喃自语:“如果高兴的话。就不会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