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对她的好,她记在心里,尽管有一瞬间很想歇斯底里告诉她真相,可还是忍住了。
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手心里,只待了不过一秒,便融化成一滴水珠。
她听见电话里闻母说:“这样子啊,唉,雪时也长大了,那你好好地过,要是被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帮你撑腰。”
电话背景音里,那个人说:你又扯到我了。
一贯的语气,似乎一点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变化。
也是,失去了一个赝品,还能去人海里再淘很多个。能有什么影响?
影响的只是赝品罢了,赝品以为自己是正品,以为自己在人家手心里,结果人家松开手,就摔得四分五裂了。
闻雪时头靠着老旧的窗户玻璃,哈一口气,在玻璃上漫无目的地写字,写外婆的名字,写自己的名字。甚至于这一刻,还有点想念姜佳云。
外面太热闹了,总得多思念点人,才能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把以前的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一件叠好再放回去,又把房子里大扫除了一遍,让自己在停不下来的忙碌里,醒来了大年二十九。
闻雪时上街买了一挂鞭炮,试图想放,可是又害怕,于是在害怕和坚强之间消磨了一个小时,最后点燃引线,迅速把鞭炮丢出去。被鞭炮炸到手背,留下一个很巧的印记,好像是这一年的纪念。
进门给外婆的牌位上香,顺便也给姜佳云上了柱香,而后便洗漱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