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曰协律,律吕调和,方为正音。诸位将要成为多年同窗,在外任务皆需组队行动,凡事协作同调,勿有嫌隙;
三曰不惮,不惮强敌,不惮权威。无论是鹤院道法,或是鹰府武学,任何异见皆可向各位先生与教范直言不讳,以辩为刃,以剑为笔;
四曰敬畏,敬尊天命,慎畏无知。天行无常,世事更难预料,诸位当谨记自身不过是浩然天地间的蜉蝣,万事慎重。”
仿佛要将这一字一句皆刻入每一个人的心中一般,虞守庭用极沉缓的语速说完了庭训,她的视线再一次环视台下每一位少年,像是要将他们此时的表情都刻在记忆里。
“……如此,方可称之为我天贤庭学生。”
说完庭训,介绍了各院的教范,沈蕴和宫梦锦又细说了一番同修守则与禁令后,这场冗长的入庭仪式总算于辰时二刻结束。众人如蒙大赦,逃一般地离开了正一殿。
张沛雨走出大门时也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不愧是天贤庭,这阵势比我当年拜入瀛海时都要夸张……对了路兄弟,我得回一趟院舍拿东西,你先去教舍吧。”
路弥远点头。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众人皆已离开,空荡荡的殿内只剩高台上的虞守庭和两位教范还站在原地。沈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朝他又眨了眨眼睛。
路弥远的心情忽然变好了一点。
沈蕴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虞守庭的眼睛,老太太冷哼一声,问道:“徐旌和江子鲤何时回来?”
沈蕴马上转回视线,恭谨答道:“江同修的家事还没处理完,归期已延迟到了月底;而徐前辈最后一次传信是在初四,信上说他们已查明当地鬼气来源,只是祓除还需三日,”他顿了顿,“按理说昨日队伍便该返程归山,现已迟了一天。”
虞守庭道:“若徐旌今天还没返程,就再发一封消息出去,问问是否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