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看到景颉竹竿似的背影杵在座位上时吃了一惊:“你居然跑来上课了?”
景颉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今天据说云老要讲到‘补天咒’,所以过来听听。”
“这个咒有什么稀奇?”
“不知道,所以才打算来听听。”
沈蕴挑眉:“无所不知景大仙还有不知道的事?”
“有,有很多。”景颉用笔杆拨着桌上的几枚铜板,“龙染之战时轶失的那些咒术和书籍,就是我不知道的事。”
因为景颉的这句话,等渡法先生开讲后,沈蕴便认真听了一会,但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咒术框架……怎么有些眼熟?”
但他从小到大翻过的咒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仔细回忆一番后还是想不起在哪见过类似的,只好看向隔壁桌更博览群书无所不知的景颉。
对方此时一反平常的懒散模样,埋头伏案运笔如飞,纸上已写满了各种咒演算式,乍一看密密麻麻,宛如天书。
沈蕴问:“你在算什么?”
“道行。”对方搁下笔,举起了手。
虽然景颉几乎不来课堂,但他过高的个头和沈蕴的相貌一样,向来叫各位先生过目难忘:“景同修请讲。”
“这咒有问题。”景颉道,“我以目前的咒力框架推演过了,此咒的咒力几乎可以覆盖整个神州。”
整个神州!所有人听见这个词都是一震。他们作为修真之人,能御剑腾云,延年长寿已不稀奇,一些宗门的大仙师甚至可以陆断山川,水截流瀑,但若能以一咒定神州,那简直可以堪称古今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