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张了张嘴,感觉以自己的阅历去安慰对方什么话都是苍白,只能沉默地随着祝桃的脚步继续向前。好在祝桃只失神了一会,又重新按着眉角笑了起来:“真是的,我跟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刚刚问我当年有哪些擅长幻术的同修对吗?”
“嗯。”
“除了我的几位师姐外,还有数名散修于幻术上也颇有心得,不过我与他们接触不多,名字也不太记得,更不晓得现在他们是否在世。”祝桃回忆到这里时微微一顿,“倒是还有……”
她的声音忽然停滞住了,沈蕴眨了眨眼:“还有谁?”
“没什么,又想到一位同修,不过也是早亡的旧人罢了。”祝桃笑笑,岔开了话题,“阿蕴既然想查这些事儿,不妨去诸匮阁看看历届学生的留档,应该会比问我有收获得多。”
“哎呀,我都忘了我有这个权限!”沈蕴恍然,“多谢先生提醒,我这就过去。”
祝桃点头微笑。
沈蕴向祝桃行了一礼,直起身后又认真对祝桃道,“我知道先生心里伤感,但人并非要为他人眼光而活,更不应以修为来论成败。在我看来,先生的志趣境界未必就比那些幻术大师们差了;若论功绩,先生在庭中授人以渔,同样得千百人敬重,和那些大仙师又有什么分别?”
祝桃没料到沈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愣住了。她哑然许久,才欣慰一笑:“阿蕴在六博楼中历练一番,倒是成长不少,很会教育人了。”
“那当然,我好歹也是带过不少小弟的。”沈蕴龇牙,“在丹成,我师尊是老大,我就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