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走的是宫梦锦和她的几位小姐妹,明明只是换了常服,却像是解了拘束,姑娘们嬉笑着相依相挽,直到腾起云雾,仍在讨论应该是去先听华音先生的笙歌会好,还是先去品尝八珍阁的限量应季点心好;
沈蕴和路弥远也在门口等那帮赖床的家伙,两人刚刚散完了步,还顺路去食堂拿了一支冰糖梨水,正适合夏日解暑。
沈剑范就算站在角落,依旧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时不时就有人含羞带怯地过来,不是来送东西,就是来打听他的行程,沈蕴一概用微笑敷衍过去,他见路弥远看他,不由解释了一句:“习惯了。这还算好的呢,第一年大休时来打听我行踪的人最多,听师姐说那几天丹成峰山下全是堵我的人。”
“后来呢?”
“后来?”沈蕴龇牙,“我把这些人全拉到了丹成后面那片空地跟我一起练剑,练到趴地上起不来之后就再也不来叨扰了——不过也有几个怪胎,跟被我揍上瘾似的,鼻青脸肿还要和我比划。”
“……”路弥远沉默了一下,“我以为师叔会躲着他们。”
“都是同修,时不时要见的,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躲。”沈蕴笑着,“既然喜欢跟我亲近,那就在同修的范围内随便亲近。”
路弥远状似无意地随口道:“如果有人想跃出同修范围内呢?”
“那就排队去。”沈蕴一指前方的长阶,“想跟我相好的人能从这排到归山脚下,等他们排得累了,自然会去找真正喜欢的人。”
路弥远差点就要脱口问一句那我也要排队吗,但他也知道一旦问了,他好不容易才将其稍稍模糊掉的那条界线会立刻泾渭分明。于是他只抿了一口梨汁:“……大家都在排师叔的队,师叔会在别人那儿排队吗?”
他这句话问得委婉极了,里面含着各种百转千回的小心思。
沈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