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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丢吗?”路弥远问。
“丢了吧。”沈蕴把手里的一本《傲世剑圣传》丢进了火盆里,“今天那家伙骂得也没什么错,我把这些书带回来时,的确没有想到这些书其实是很伤害他的。”
虽然自己和江子鲤从来不对付,但沈蕴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看到对方崩溃的表情。
面前火光闪烁,火舌缓缓吞噬着纸张。沈蕴今天跟人吵了架,情绪至今没有调整回来,就连总是微微弯着的嘴角也没心情翘着了。路弥远侧头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师叔,他想了想,干脆用指尖轻戳了一下沈蕴的胳膊:“既然话本已经都烧了,那就正好把已经搜罗到的剑圣的消息整理一遍吧。”
“嗯……”沈蕴歪着脑袋,“也行。从哪开始?”
“入庭开始?”
抛开那些坊间的胡编乱造,剑圣的人生轨迹其实很简单,他十六岁入庭,之后在天贤庭做了剑范,五年后天崩地裂,江夙以一柄吞月剑斩四方鬼物,救八荒百姓,逐渐在神州声名大涨;因为大灾的关系,那一届学生的学期也因此延长,到他二十四岁毕业离庭之后,便和顾引莲结为道侣,而就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顾引莲就搬去了孤引亭避世独居,而江夙则独自浪迹江湖。再到与穷奇凶兽血战一日,成就剑圣之名。
“……最后就是九年前,羽化飞升,完成了壮丽人生的最后一步。”沈蕴道,“这样一盘算,我感觉他的人生其实过得挺孤狼的。”
或许是已经在梦里见过了真正的少年江夙的关系,沈蕴如今可以十分笃定那些话本里排着队和江夙拜把子的各种真人仙师道长压根就不存在,江夙也不可能是那样容易与他人相交的性格。
“如此看来,”路弥远慢条斯理地将薄本一页页撕下,“掌教或许曾是那个站得离江夙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