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攥了一会后,他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最后一甩手就走了。”宁微道。
“没了?”
“没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沈蕴听宁微讲完了全程,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但仔细一想又仿佛什么信息都没收获,顶多就是确认了江夙这人脾气臭得和江子鲤半斤八两——但他俩究竟能聊点什么,以至于江夙会发起火来呢?
少年想象力丰富的大脑里已经开始闪过各种什么物是人非横刀夺爱兄弟阋墙的狗血话本小说,宁微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没想点好的,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别琢磨了,豆也剥了菜也洗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找你家弥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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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金极城。
今日是团聚的节日,无论是经商的务工的还是修道的都早早赶回了家,金极城前些天震天响的促销驻音铃也没了声音,店小二打着呵欠抹着桌子,零星旅人百无聊赖地倚窗看向城内的红绸华灯,平时摩肩接踵的鎏金长街上如今空荡荡的,青石街面上已聚起了一层二指厚的积雪。
现在城中唯一还热闹的只有金极宗门之内——年终账本结算,所有人已经忙得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银焕喝了一杯酽茶提提精神,将自己复核过的账本交给桌对面的佟千震:“这些您再看看。”
“你审过了,我不用再看了。”佟千震自己也忙了两天,这会正眯着眼打盹,他缓声问道,“给各家的礼都送出去了吗?”
“送了,只不过今年的气候不太好,御行不方便,可能远的那几家没法在初一收到,会耽搁一两天,最迟不超过初三。”银焕答完,又道,“对了父亲,关于礼单我有点事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