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蕴觉得他长得十分眼熟,甚至说十分亲切,比白天见到司君齐时还要亲切。
就好像……这个人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对方见自己睁眼看向他,不由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沈蕴。”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虽然看着亲切,但乍然见到自己房里多出了一个人,沈蕴还是警惕地往床里面挪了挪。
“我是路弥远。”少年道。
“路弥远?”沈蕴皱眉,我们院里有这么一号人吗?
“我和师叔现在不在同一个境中,”少年见他疑惑,摇了摇头,“师叔不记得我也正常。”
“什么意思?”
“师叔可以试着掐自己一下。”路弥远道。
沈蕴迟疑地把手背在身后捏了捏,没有感觉。他倏地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现在处在两重梦境的狭间里,我尝试了许多办法,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师叔传话。”路弥远轻声道,“时间紧迫,我一切从速直言了——我们现在并不在天贤庭,而是位于云丛山鬼隙之中。”
鬼隙……?
沈蕴还没来得及张口发问,路弥远已继续道:“同行之人除了你我之外,还有掌教、守庭、礼范宫梦锦、江子鲤、舒喻、燕也归以及数十位外庭修士。自我们离庭至今已有月余,而在五日前我们才从祝桃仙师设下的第六重幻境中脱出。
祝桃仙师的幻境实在高深诡谲,从六重幻境出来时人员已折损过半,守庭与掌教灵力亦耗损严重,正在拒阵中恢复元气,由我们其他人继续往下;就在宫前辈正准备探查第七重幻境时,突然有鬼物袭来,我们将其祓斩之后却发现师叔和燕也归前辈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