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君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回复平静并没有用很长时间,而沈蕴所警惕的“那种变化”也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黑衣少年侧过头思索片刻,轻声道:“所以……我还有少主他们,只是一场梦境里的角色?”
“是的。”
“那沈丹成同修……”
“他和你一样。”沈蕴道,“只是他比所有人醒得都早,他是最早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假幻境的人。”
“所以沈同修研究的那个咒术,是能让大家都醒来的术?”
沈蕴点头:“是的。”
“都是假的……”司君齐低头喃喃念着,许久后他抬起眼睛,似乎已经做下了决定,“我明白了。那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吗?”
“这个恐怕得去问沈同修了,他现在就在思邪峰后山,应该正要准备施术……”沈蕴话未说完——
铛!!一声沉滞的钟鸣毫无预兆地响彻于整个天贤庭中!
戌时了。
阴阳交昏的那一刻,残阳西沉,新月东升,一道无形的分割线将天宇化为两色,一边是血红染透云霄,一边是靛蓝泼墨山峦。
而被这两色割据的天贤庭内不知为何有一股阴风掠过,四周那些正在行走来去的同修们脚步忽然一顿,像是失了牵引的丝线似的停在了原地,垂头不语。他们的五官像是用过分蘸水的墨笔描摹的一般僵硬,让人看一眼便心生腻烦。
远方的钟声还在一声声地敲响,宛如报丧的鸦鸣。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唯二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就是司君齐和沈蕴,司君齐环顾四周,眉头紧皱,手已经探向了背后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