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包括阿蕴手里的同春剑也是。”司君齐道,“我和丹成之前在神州寻了很久,最后是在丹成峰的最深处寻到的,这两样法器就埋在地核的两边,就像是代替‘那个人’在守护着地核一样。”
提及了旧事便会想到旧人,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虞守庭拆开了信件浏览了一遍,她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了司君齐前面提及一句话:“你刚才说,路弥远之前在三千渊中,和其他鬼物无异。”
“是的。”
“可他现在明明和人并无二致。”
——哪怕再像人的鬼物,无论它怎样的描摹伪装,和人终究是有所区别,可路弥远不管从模样还是行为来看,都和人毫无区别。
司君齐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老人心头一震,顿时反应了过来,她瞳孔惊缩,掌中鬼头拐杖在地上猛地一磕,喝道:“——司君齐,你可知错!”
“学生知错,这也是无能学生今日来拜访您的目的。”
司君齐缓缓俯身,对虞守庭郑重长拜。
“正如您所猜想的那样,如今的路弥远之所以是路弥远,是因为他想当‘路弥远’,成人或是化鬼,全都在他一念之间。倘若他哪一天不想当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守庭,我希望您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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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弥远。”虞守庭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路弥远并没有理会老人,他表情淡漠地抬起了手,鬼气似水般温顺地从他的手背、腕肘、胳膊流淌而下,落地后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并盘旋交错向上,织成它们所臣服的君王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