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建青是年纪最小的男知青,今年才十九岁,但他已经下乡三年了,比李艳来的还早,他一路都沉默的坠在队尾,几乎不说话。
之前说过了,青竹村在青石河的上游,占据了最好的地势和最肥沃的土地,同时,它也是离镇上最近的村子,走着去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要是有自行车,二十分钟就骑到了。
别以为一个小时算远,下游的下西村,想去镇上要走三个小时呢。
对乡下人来说,走上一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权当散步了。只可惜,他们这个队伍里,没有一个纯正的乡下人。
走一半,李艳就受不了了,不停的问,“还有多远啊,怎么还没到。”
丁伯云,“快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这年头,谁要是有手表,那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楚酒酒看见他的动作,却没露出好奇或艳羡的神色,丁伯云看着新鲜,于是低头对她笑了笑,“酒酒认识这个是什么吗?”
楚酒酒牵着楚绍的手,问他:“不是手表吗?”
丁伯云点头,“是手表,酒酒真厉害,连手表都认识,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精巧的小东西。”
楚酒酒唔了一声,“是呀,手表的制作工艺好神奇,瑞士的钟表匠们,在国际都很有名呢。”
丁伯云望着她微笑:“是吗?酒酒好聪明,还知道瑞士。”
楚酒酒跟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她往楚绍身后缩了缩,李艳听他们提起瑞士,哼了一声,“手表还是国产的好,我二叔买的上海牌手表,质量可好了,瑞士是国外,国外都是资本主义国家,他们的黑心佬产的东西,都是样子货,根本用不了几年。”
马文娟听了,背对着李艳,跟丁伯云翻了个白眼。
她没说话,但丁伯云明白她的意思。
又来了,你听,她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