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竹没想到,景旭居然连这件事都注意到了。
久未回乡,这次回乡既要给父母扫墓、又要取回父亲的遗物,她的心情自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轻松。昨晚她辗转难眠,直到天光擦亮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景旭见她不动,干脆直接帮她把U型枕戴上,又把眼罩递进她手里,他简直把殷九竹当成了没有自理能力的宝宝,连耳塞都想帮她戴。
青年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垂,把她的长发挽到耳后。
殷九竹被他的指尖烫到了,下意识地躲开。她又意识到自己这么突兀的躲闪很不礼貌,赶忙找借口:“耳塞就不用了。我没有戴耳塞的习惯。”
她的话没说完,坐在前排的小男孩突然高举起手中的超人玩具,大喊一声:“冲鸭——!!”;坐在后排的商务人士接通电话,开口就是上千万的大项目、上亿的大投资;邻座的老阿姨打开快音软件,开始看洗脑小视频……
一时间,整个车厢都被无数噪音笼罩了。
殷九竹:“……”
景旭冲她扬了扬手里的耳塞,给了她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
殷九竹看看四面八方的噪音生产者,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景旭收买了。
……最终,殷九竹还是让景旭帮她戴上了耳塞。
……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两个小时后,殷九竹在车厢的到站广播里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摘下眼罩,刺目的阳光蜇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