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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回来吧,总归是我的驸马,面子上得过得去。”

清河公主散了头发,镜子前坐了会儿,又说:“今日晚了,明天你过去瞧瞧他,也打探一下口风,他要是还想过下去,那就这么糊弄着过吧,等我身子好利索,他脸上也瞧不出什么,便一道入宫去给阿爹阿娘请安,拖了这么些日子,也实在是不像话。”

杜女官恭敬应声:“是。”

吕修贞既已经回来,自然不想再生波折,他毕竟是吕家子弟,父亲也的确是老了,若真是能清河公主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倒霉的也只会是吕家,父母养他二十载,不能为二老增添荣光也就罢了,总不能往他们脸上抹黑。

清河公主与吕修贞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识,人前是妥帖夫妻,人后各过各的,谁也别碍着谁,至于日后如何,那便且走且看吧。

如此过了三天,吕修贞脸上痕迹褪去,清河公主也已大好,二人更换衣袍,递了牌子进宫向帝后请安。

宫中自无不应。

清河公主惦记着韩贤妃,这日起的甚早,梳洗匀面之后叫仆婢们侍奉着更衣,略进了些早膳之后,便听人在外传禀,道是驸马来了。

清河公主略微顿了顿,便令人请他进来。

吕修贞身着宝蓝色常服,腰束革带,面如冠玉,着实风采出众,然而清河公主也只是初时多看了一眼,旋即便挪开视线,用茶漱口,准备出门。

因着是婚后还宫,清河公主今日衣着也颇鲜艳,莹白色的中衣,湘妃色莲花纹宫裙,青鸾暖炉旁边挂着大红色仙鹤披风,两个婢女取下,杜女官亲自帮她披在肩头,系好系带。

她很少穿这样浓烈的颜色,过了大婚那几天之后,往往穿的素净雅致,陡然更换着装,但见雪肤花貌,肌骨润泽,真叫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吕修贞看得目光微滞,很快回过神来,视线不自在的在室内乱瞟,忽然瞧见不远处小几上摆着本翻开一半的书册,过去瞧了一眼,不禁有些诧异:“公主也喜欢司马先生的赋论吗?”

若换做从前,清河公主只听他说出那个“也”字,便会觉得惺惺相惜,想与夫君探讨一二,现下却无心于此,淡淡应了一声,说:“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吕修贞脸上神情微变,抿了下唇,举步跟了上去。

清河公主乘坐轿辇,吕修贞骑马入宫,层层通传递话,如此到了苗皇后所在的凤仪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