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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起身去摸托盘上完好的那只茶碗:“我怎么觉得不烫?!”

陶初晴试探着伸手过去,只觉温热,却不烫手,同方才那只茶碗截然不同,她诧异不已,却瞥见面前蔺母眼底清晰的晃动着一抹讥诮。

陶初晴霎时间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的!第一只茶碗烫,第二只温热正好,你故意要给我难堪!”

蔺母脸上显露出一个杂糅了震惊、委屈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下一秒,眼泪就出来了:“罢罢罢,儿子大了,成了家,娘和老子都碍眼了,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摔碗给脸色看,以后我们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蔺母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伤神不已,蔺父面有戚色,低声安抚妻子。

“你!”陶初晴气急无言。

一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另一方是心仪爱慕的妻子,蔺和风左右为难。

他知道父母对于自己娶初晴为妻心怀不满,也明白婚事办的潦草、初晴心里委屈,这时候身为人子、人夫,他只能往好里劝,不能刚刚新婚,就叫一家人分崩离析。

蔺和风拉着陶初晴跪在父母身前,恳切道:“爹娘抚养儿子长大,恩情如山,儿子岂敢忘怀?初晴是儿子的妻室,对二老的敬重之情绝不比儿子少半分!”

又同陶初晴道:“夫妻一体,爹娘如何爱护我,自然会如何爱护你,底下人办事不妥当,茶水备的烫了,自然是他们的过错,只是这才新婚第一日,爹娘面前摔了碗,实在不吉,咱们俩向爹娘叩三个头,给他们赔罪吧!”

一番话既周全了蔺家夫妻,也间接的给陶初晴撑腰,双方心底虽然仍有不满,但到底也没再闹起来。

小两口给上首处蔺家夫妇磕了头,另有嬷嬷重新备了茶送来,陶初晴抿着嘴唇端在手里,送到蔺父面前:“爹,您喝茶。”

蔺父接了,板着脸说了几句夫妻和睦、家业才能长久的训诫话,没有见面礼。

陶初晴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强撑着没有流出来,又给蔺母敬茶:“娘,您喝茶。”

蔺母“嗯”了一声,看她几眼,反倒和颜悦色起来:“既然做了蔺家媳妇,那就要恪守妇道,操持内宅,诞育儿女,督促和风功课,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