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不慌不忙,语气平缓地说着:“我知道,大家因为某些患者家属的过激行为,多多少少都会产生埋怨或者委屈的心情。”
“但其实回过头想想,真心实意感谢我们的家属也不少。”
“我觉得,只要我们做好本分工作,不愧对自己就好。”
“哪一行都会遇到偏激的人。”纪浔的声音像泉水流过般清润好听,不急不缓,“我们要做到,是时刻记住我们学医的初衷。”
是啊,学医的初衷,不就是救死扶伤吗?
虽然偶尔会遇到不讲理的偏激的家属,但大多数都是理智的又懂得感恩的。
那一双双泛着泪光的感恩的眼睛,洗濯了多少人的心灵。
尽自己所能,治好每一个病人,然后目送他们离开医院。
这不就是自己学医所期望的吗?
包厢里安静了片刻,没人打破这片沉寂,似乎都在思考。
没过多久,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大家都连连出声附和。
原本因为刚刚的话题而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像是和自己和解了一般。
包厢内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只是不再是方才的埋怨连连以及诉苦声,反而说起自己救过多少多少人,然后那些家属对自己怎么怎么感激。
那语气,带着喜悦。
不是骄傲,是自豪。
为自己身为医生而感到自豪。
程北北侧头看着自己旁边坐着的男人,头顶白炽灯散发的灯光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了层金边。
这个男人,发着光。
这个发着光的男人,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