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瑰容玮态,身姿颀长,配上一件得体的长袍,吸引了不少路人。
容绵嘴里含着白胡椒汤底,愣愣看着对方,感觉他比自己在长安看到的任何权贵都要矜贵,包括徐茗衍。
像是习惯于被注视,男子泰然自若地走到摊位前落座,没有要点菜的意思。
容绵懂囊中羞涩的窘迫,朝摊主招招手,“再来一份焖面和丸子汤。”
摊主端来饭菜,又收走她两个铜板。容绵颠颠钱袋,告诉自己不能太吝啬,既是学课业,就要对夫子以礼相待。
将焖面和丸子汤推到男子面前,容绵莞尔道:“饿了吧,请用,别客气。”
热乎乎的饭菜摆在面前,男子静默一晌,执起筷箸,尝到了咸淡味,这是偷偷乘船潜入洛阳以来,吃到的第一口饭菜。
见他动了筷箸,容绵翘起唇角,双手托腮道:“我打算把你安置在一处小苑,与我阿爹住在一起,我会隔三差五过去找你。阿爹人很好,你不必担心处境。”
男子抿了一口清汤,吃相优雅,“你不问问我的来历,就将我带回府中,不怕引狼入室吗?”
面前的小娘子梳着凌云髻,髻上斜插一对烧蓝发簪,与颈上的烧蓝鎏金璎珞交映搭配,为俏丽的容颜添了一抹贵气。观其衣着打扮、容貌言谈,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可她到了及笄的年岁还未接触四书五经,大抵不会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多半是家底颇为殷实的商家女。
这样一个娇憨单纯的丫头,为何要掌握晦涩难懂的《玄帖》?
男子状若无意地问道:“你与长安徐家是何关系?”
容绵瞠起杏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知徐家?”
“《玄帖》是孤本,是徐家先辈花费毕生精力所著,乃传家宝。”
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