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一年。
容绵不忍对一个病患说这样的话,咬了一下舌尖,没有说出口。
宋筠抿口温水,问道:“若以名贵药草医治,拢共需要多少银两?”
容绵掏出一张事先罗列药材的纸条,递给他看,“至少也要五十两纹银。”
一个店小二一年的收入不过碎银几两,五十两的药费让小门小户苦不堪言,更遑论一个没有根基的奴隶。
生死面前,容绵抛去芥蒂,安慰道:“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说不定你会吉人天相呢,我陪你等一个奇迹。”
宋筠怔住,这是母妃被打入冷宫以来,头一次有人说愿意陪他到底。
容绵起身取来药碗,递过去,“快喝药吧。”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把刚刚的话当真,仅仅是一句关心,可在宋筠心里泛起了浅浅的涟漪。
不同于老酌嫌弃药汁的浓酽,宋筠仰头喝下汤药,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用药后,宋筠掏出徐茗衍留下的一百两银票,“这是我积攒的,拿去替我抓药吧,剩下的钱两,全当你的酬劳。”
看着大额的银票,容绵惊得讲不出话,“…哪来的钱?”
“徐国师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借给我的,这里还有借据。”
容绵更笃定他绝非徐府仆人,怕也不是徐府门生,“表哥会这么大方?”
宋筠气笑了,“你该去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未婚夫。”
容绵脸烫,“要你管。”
宋筠自然不愿多管他们之间的事,但有些事情,她有权知道,“你不去多了解徐国师,怎能知道他的脾气喜好、过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