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绵背对他,以黑夜掩饰脆弱,颤音问道:“囡囡究竟是谁?现在在哪里?”
宋筠蓦地清醒,睁开潋滟长眸,借着微弱的光,盯着她的后脑勺,眸光复杂。他没有急于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从懂得风月起,他就频频梦见那个叫囡囡的女子,有时候会将她和容绵重合,可更多时候是浓浓的疑惑,不懂为何总是梦见一个陌生人。然而,说她陌生又不准确,梦境中,他们亲密无间,多数时候都是他缠着她、求着她。
“好囡囡,别折磨哥哥。”
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是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的,即便与容绵在一起后,也时常梦见囡囡,而且,囡囡会给他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意,让他无比疼惜。
究其原因,不得而知。面对逼问,茫然无言。
这便是他真实的想法,不是不可以隐瞒容绵,说那只是梦境中的人,似书中颜如玉,算不得数,可那样,对容绵就太残忍了......
久久听不见回答,容绵闭上眼,已分不清眼眶的泪是困的还是痛的。
心口似火烧,灼得她五脏六腑俱痛。
宋筠坐起身,发现她肩膀在耸动,心中一惊,赶忙将人抱进怀里,“绵绵不哭。”
落入温热的怀抱,容绵再也绷不住,揪着他半敞的领口大哭起来,哭相丝毫没有美感可言,鼻涕一把泪一把。
宋筠慌了,用袖子替她擦拭,却越擦越多,无奈之下,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泪痕,一点一点吮去。
容绵不想再让他碰,狠狠用力将人推开,缩在床角。
宋筠没设防,被寸劲儿一推,后背撞到床柱上,疼得倒吸口凉气。
两人僵持住,还是宋筠放下身段,试着去握她的脚踝,不出意料,被容绵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