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深邃泛红的眼,容绵知道,他也不好过。
“你注意身子。”
留下一句关心的话,容绵穿上绣鞋,拍了拍褶皱的裙裳,提步走向门口。
“绵绵。”
容绵顿住,听他又道:“无论何时,我选的都会是你。”
门扉闭合时,宋筠无力地倒在床上,向来无欲无求的他,竟也在感情面前栽了跟头,不知要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
“叩叩叩。”
门口又传来叩门声,他并未起身,单手撑着额头,“进。”
柳时易推门进来,掂掇了一下宋筠的情绪,笑着道:“陛下怎么没精打采的?”
这可不像他所认识的年轻帝王,问话时不免染了几分调侃。
在柳时易面前,宋筠从不会端着架子,“想谈什么?公事还是私事?”
“自然先论公事。”
宋筠还是躺着不动,毫无气力,“想来汇报徐茗衍那边的情况?”
关于那边的情况,柳时易已经与前去擒拿的将领们详细描述了,这会儿只是来例行禀告的。
宋筠心平气和地听完,哂道:“被逼到穷途末路,还真怕他会想不开。”
柳时易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搭起一条腿,“以臣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想不开,就算现在把他绑到陛下面前,他也会先述委屈的。”
宋筠承认,在处置《玄帖》一事上多少有些不厚道,但这不是徐茗衍可以造反的理由,“等绑回来,由大理寺主审此案,你回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