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墨蓝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容绵望着那人背影,怔愣许久。在她单薄的人脉中,不是没有遇见过贵公子,但比起眼前这位,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声“再会”,像是有所蓄谋,不到两日,他们又见面了。
简陋的屋舍前,容绵看着站在栅栏外的宋筠,拧起黛眉,“你怎么来了?”
宋筠指指身后的短工,“听说你家屋顶漏了。”
他怎会知道?
容绵走到栅栏前,上下打量他,他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锦袍,外披米白色裘衣,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玉佩,端的是玉树临风、清隽出尘,这样一个贵人为何频频滋扰她?
“我家屋顶漏了,关你何事?”
宋筠好脾气道:“都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帮衬帮衬你。”
“不必,请回。”
宋筠没理,歪了歪下巴,让短工去忙活。
容绵拦不住,气得咬住下唇,不知该怎么逐客。
这人明明气质如兰,却如强势的飓风,无孔不入。
见她愠怒,宋筠低眸温笑,竟寻到了一丝愉悦,尾音上挑地问:“哦,那你昨晚哭什么?”
容绵愣住,他怎么连她昨晚蒙在被子里哭都知道?
“你不会,”容绵走进他,仰头质问,“你派人跟踪我。”
还是潜伏在她的屋子里,想想都后怕。
宋筠也不否认,“你口中的小贼,是我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