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前,容绵亲眼目睹宋筠慢慢步上石阶。她感知他是因为徐茗衍的事情伤怀,转眸看向宫人,“你们先退下吧。”
宫人们挂好灯笼,敛着步子离开。
等庭院空了,容绵跑过去,扑进宋筠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宋筠停下来,闭眼靠在她的肩头。
两人静静相拥,身影被灯火包裹,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宋筠扣住容绵的肩,将她稍稍推离,目光柔和地捋顺她额角的发丝,与她额头相抵。
彼此呼吸交织,容绵闭眼揽住他宽厚的背,粉绸宽袖滑至臂弯,露出一对质地罕见的羊脂玉镯。
这是宋筠亲手打磨的,今早才拿出来送给她,只为了登基大典这日,哄她开心。
她开心了,他又失落了。
容绵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个亲手把自己同门师兄送上断头台的人,只能一下下拍着他的背,试着分担他的难过。
“阿筠。”
她很少这么唤他,宋筠愣了一下,抚上她的后脑勺,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等你不忙了,咱们出宫游玩几日吧。”
有时候,离开伤心地,或许能抚平心口的创伤。
宋筠埋头在她柔软的长发中,闷闷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有二的年轻郎君,纵使经历过消杀,心中仍然还怀有一抹浅浅的赤诚,这抹赤诚是向阳而生的。
三日后,宋筠靠在御案上,抱臂盯着窗外枯黄的枝桠,脸上展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