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朝歌之能,尚且感知不到窥探者的存在,他肖逸笑不过三品而已,哪有可能找出其藏身之处?
之所以能三番五次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是因为他在暗处多看了自已一眼而已。
自已不过是精神力强者的正常反应罢了。
……
无法找出窥探者,倒是不甚要紧。
但暗算李梵音的凶手一日不缉拿归案,李梵音心中的阴影就一日不得解除。
其眼角不时掠过的忧虑,肖逸笑全瞧在眼里呐。
这也让他心痛不已。
在肖逸笑想来,这凶手的武功当是强不过李朝歌,甚至未必强得过谷青苹。
否则,也不会只是趁她外出敬香之时动手了,更不会在谷青苹乘轿、李梵音骑马之时暗算了。
直接击杀,岂非更加爽快?
武功如果真的强横无匹,大可以像窥探者那样,直接潜入公主府下手。
这么暗算,是仇家在故意折磨李梵音?
根本不可能!
她一个未涉足江湖的公主,而且心地还极为善良,哪有什么仇家?
李朝歌的仇家?
也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李朝歌的仇家,就算不敢对他本人下手,那暗算的对象也该是李梵庭。
毕竟,他有很大可能成为东宫太子。
就打击力度而言,干掉李梵庭,对李朝歌的打击自然要比干掉李梵音大得多。
……
那凶手到底是谁?
他暗算李梵音的动机是什么?
前世身为特警,肖逸笑的思路非常清晰。
要想从芸芸众生中抓到凶手,首先得锁定目标。
锁定目标的第一步,就是筛查可疑之人。
如何筛查?
做案动机,做案时间,做案机会,以及案发当日出现李梵音周遭的人。
尤其是多次出现的陌生人。
或者是表现不太自然的身边人。
但凡心怀不轨之人,即便他心理素质再过硬,临事时也难免会有情绪波动,举止也难免会有些许的异常。
所谓做贼心虚,正是如此。
……
据李梵音回忆。
那是三年前一个寒风萧萧的下午,从光国寺敬香返程途中,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她,突然感到会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一切,身前轿中的母亲毫无所觉。
由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加之她当时正处于月事之期,以为是受寒所致,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哪想到却是中了暗算。
如果不是肖逸笑到来,包括李朝歌在内,恐怕都不知道李梵音是中了暗算,更不知道就是在那个去光国寺敬香的下午中的暗算。
……
即便已时隔三年,李梵音说起那一幕时脸上仍有一丝惧色,显然是心有余悸。
三年青春好年华,只能在卧榻上度过。
而且,还得忍受会忽冷忽热所带来的痛苦…
换成谁不害怕?
若非肖逸笑要帮她查寻凶手,她根本不敢回忆那一幕。甚至还会要求父皇施展神通,替她斩掉那三年的记忆。
……
见李梵音如此痛苦,肖逸笑不仅怀疑自已查寻凶手之举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重提让她伤心害怕的往事?
但一想到凶手仍有可能对李梵音下手,他只得硬起心肠;一想到凶手仍然逍遥于世,他就心有不甘。
他已与李梵音商议好,二人同去光国寺敬香,将那日情景重现一次,如果未能发现端倪,那就请皇上封存这段可怕的记忆,日后外出时加强防范就好。
李梵音很是善解人意,也知道爱郎是为她着想。
看到肖逸笑眼中的心痛和歉意,她倍感甜蜜。
因此,她强忍难受,决定尽力配合。
退一步说,有肖逸笑在身边,封元阴阳指对她已经构不成伤害,再不会遭受那般痛苦。
嗯,推血过宫的感觉,她至今还回味无穷。
她并不介意重温旧梦。
甚至心下还隐隐期盼凶手再度对她出手呢。
不得不说,女人确实是个奇怪的动物。
……
听完李梵音诉说,肖逸笑沉思良久,方才问道:“音妹感觉到会骤然一冷时,有没有四下张望一番?”
“没有!当时恰好一阵寒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