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睡下了,哀家也不好再打搅。”
说着,太后眼神突变得犀利落在张公公身上,“你且好生伺候皇上,若皇上龙体再出任何差池,哀家拿你是问。”
张公公低顺着眉眼,“奴才遵命。”
吃了闭门羹的太后在谢嬷嬷搀扶下离开了延福殿。
回去路上,谢嬷嬷适时压低声音开口,“太后娘娘,方才我们来时,御医正走出不久,加上这张公公言辞暗里不让我们进,老奴猜测,陛下这病,绝不只是染风寒这么简单。
老奴觉着……昨夜那画被盗,还是陛下极其珍爱的画像,日夜对着不离,这一下突生事端被盗,难免受了刺激,加上老奴听闻昨夜那小贼出言不逊,顶撞龙颜,陛下定是动了肝火!陛下身体本就欠恙,这一下病了,极有可能……很是严重!怕是……”
太后一记眼风扫过去,谢嬷嬷闭了嘴。
“此话你在别处同哀家讲尚可,隔墙有耳,这道理你该明。此事哀家心里有数,不必多说,回去后,记着交代给你的事给哀家办妥了。”
“太后娘娘教训得是,老奴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望。”
不远处,偏殿,虚掩的窗牖,透出半个身影。
萧琨玉坐在御榻上,将一切收尽眼底,听入耳中。
桌前摆着的药汤冒着热气,模糊了他隐晦不明的目光。
衣袖轻轻一拂,端起药汤,指腹摩挲着精致的瓷杯身,复而浅浅抿了一口。
薄唇沾湿,绯色更浓,两瓣唇张合,缓缓吐出——
“原来如此。”
跟梦里的场景吻合了,哦不,应该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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