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暴躁作甚?送我一程可好?”
江陵轻拂马鬃,与之言说。
白马不听,去得更急。
风驰电掣之下,周围环境都让人看不真切。
如此,盏茶之后,也不知行了多远。
遥见一山,竟悬在空中。
白马振翅凌空,就要朝那山上飞去。
江陵远看山上似有人烟,不愿近之。
便中途下马,翻身落地。
白马脱了约束,望高空而走,回头瞪他,不复接近。
江陵则摇头而笑:“这般桀骜不驯,可就难招人喜欢了。”
白马气得吁吁有声,飞到他头上,就一泡马尿撒下。
江陵瞧得分明,眼看躲闪不开,他干脆指着白马,
言出法随――【回去】!
白马撒下的尿,陡如画面倒转,落到一半,竟原路而归,又缩了回去。
白马下肢一抖,双目似有疑色。
怎刚尿完,又有尿意?
便又朝江陵头上飞来,又将尿液飞洒而下。
【回去】!
江陵遥指白马,又喝一声。
那飞出来的尿液,一滴不留,又一次原路而归,钻回了白马体内。
白马尿之不尽,也看得真切,心之骇然,夹着尾巴,就往那悬浮山奔逃了去。
江陵笑了两声,未再捉弄。
前边忽有清泉成潭,
潭之左侧,有松木一棵。其荫如盖,岁寿百年。
松木之下,黑石之上,卧有一人,身着黑衫,大腹便便。
其貌四方,光足无履,双目紧闭,卧在石上,动也不动。
多瞧得两眼,江陵忽儿认出,这大腹便便者,不正是数日之前,他曾在海边目睹的那位,跨界之者吗?
此人当初,凭空而步,直上云颠。
道行造诣,非同小可。
‘竟然是他!’
许是声有响动,那大腹者忽睁开眼来,见江陵在近,目光亦奇:“小友可是东土人氏?”
江陵一身打扮,自不必疑,与这边是迥然相异的。
大腹者笑道:“你怎来了此地?”
江陵笑容苦涩:“纯属意外。”
“意外?”大腹者将他重新打量,摇了摇头:“敢骑悬空山天马,这般能耐,恐怕不是意外罢?”
江陵微诧,原来这大腹者眼睛虽然闭着,可刚刚发生一切,他都知道。
大腹者与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道:“但也不得不说小友好魄力,连天马都敢骑,这般胆量,在这长生界,可不多见。”
“那马不过桀骜了些,以阁下本事,定也骑得。”江陵说道。
大腹者却摆手道:“能骑是一回事,敢骑则是另一回事;真正而言,洒家是不敢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