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是不如太子殿下对杨璨,宠爱万分啊,这杨璨刚刚从侯府离开,太子殿下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接到自己私宅里去住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殿下还在因为当年没有娶到杨璨而惋惜,现在她离了侯府,殿下是要把她纳入东宫不成!”向贵妃冷笑着问道。
当年赵皇后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向贵妃了。
不是有句话说,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最爱你的人,可能是你的对手,二人做对手这么多年,向贵妃是着实了解赵皇后啊。
这件事,她知道,太后知道,也就是杨璨本人不知道罢了。
“贵妃娘娘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孤同璨儿妹妹一起长大,她如今从归宁,南安王府暂时修葺,孤提供一个宅子让璨儿小住,有什么不对的吗?”太子质问道。
太子对向贵妃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这向贵妃说话也太不成体统了。
他虽然是太子,可到底是男人,名声什么的也没什么,可杨璨却是女子啊。
尤其是刚刚同夫家义绝,自然不能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
而且太子明知道杨璨和殷城,他自然不愿意横插一脚的。
当然,当年他是心仪过杨璨,可也不过是觉得杨璨的性情不错,容貌生的又好,他心生爱慕有什么不对的吗?
怎么到了向贵妃嘴里,这些都成了阴私,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呢。
“对与不对,殿下心里清楚,也不必同本宫分说,本宫也不想知道。”向贵妃冷声道。
“太子皇兄当年的确是中意杨璨,这一点臣弟还记得呢,为了杨璨,皇兄还打过臣弟呢,不知道皇兄还记得吗?”赵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问道。
赵王故意提及当年的事情,也不过是想让太子和杨璨难堪就是了。
杨璨看了一眼赵王,这杨璨和赵王的交集,在明安郡主的记忆里也是有的。
这赵王好色成性,并且心思不正,而且还睚眦必报。
从小杨璨对他就没有任何好感。
长大后,赵王几次三番借着酒劲儿调戏杨璨,甚至有一次,在御花园里,还拖着杨璨进了御花园后头的山洞里。
幸亏杨璨拼死不从,并且用簪子划伤了赵王的脸,这才得以逃脱,不然的话,只怕杨璨都没脸活了。
赵王年轻气盛的时候,招惹了不少宫女,欠了许多的风流债,都是向贵妃在后头为他擦屁股的遮掩的,这才没闹到邕晟帝跟前来的。
总归这样的人,杨璨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直到现在,赵王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就是杨璨当用簪子划伤的。
而就这样的人品,赵王还舔着脸对赵皇后说过求娶杨璨的事情。
杨璨就是瞎了眼,也不肯嫁给这样的人啊。
真是恶心死人了。
而当年太子打赵王,就是为了这件事,杨璨一路跑回宫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太子。
虽然杨璨也整理了衣衫,可头发到底乱了,并且面带泪痕,被太子瞧出了端倪。
太子自然不好追问,毕竟是男子。
结果太子就让密阳公主去问。
密阳公主和杨璨都是女子,而且年纪相仿。
密阳公主就问出来了。
当时密阳公主也气死了,非要去杀了赵王不可。
太子为此暴揍了赵王一顿,都闹到御前去了。
可当年当着陛下的面儿,太子硬是没把这事儿给说出去。
当然是为了顾及杨璨啊,杨璨毕竟是女子,虽然二人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可到底也被赵王占了些便宜。
如果说出去,肯定对杨璨的名声不好。
所以太子遭了责罚,也没说明原因,因为这事儿,向贵妃给太子和赵皇后上了不少眼药。
当时太子都被禁足了,向贵妃还得了协理六宫之权。
不过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时至今日,赵王旧事重提,倒是也无所谓了,毕竟杨璨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也不会在乎这个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赵王对杨璨恨之入骨。
赵王的脸也没敢说是杨璨用簪子划伤的,直说自己酒醉摔倒了被树枝划伤的。
虽然现在疤痕也看不大出来了,只是浅浅的一道,可当初,他的确也是恨死了杨璨的。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二皇弟就不要再提了吧,如果在提及的话,大家这脸上都不好看。”太子倒是没有恼怒的神色,却是一脸正色道。
杨璨知道,太子是为了维护她,才不让赵王继续说的。
可事到如今,她倒是觉得没什么了。
“赵王殿下,自从杨璨嫁人以后,咱们基本也没见过几次了,如今再见,赵王脸上的疤痕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呢,看来这些年也用了不少祛疤的神药吧。”杨璨看赵王,满脸嘲讽的说道。
赵王一提到当年的事情,就觉得也是莫大的羞辱,他堂堂二皇子,对杨璨求爱,却一再的被拒绝,所以才会做了那样的事情,最后还被杨璨划伤了脸逃走了,他如何能不恼羞成怒呢。
“当年若非你勾引本王,本王也不会保持不住对你做出一些有违礼法的事情,转过头,你却对太子皇兄说是本王强迫你,这件事,本王记忆犹新啊。”赵王颠倒黑白的说道。
此言一出,更是惊得众人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当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向贵妃是知道事情的始末的,赵王当年毕竟年轻,也担心东窗事发,杨璨毕竟是郡主,而且深得赵皇后的疼爱,若是杨璨回去对赵皇后告发他,这可如何是好啊?
邕晟帝必定会狠狠的处罚他的。
所以他担心之下,肯定就跟向贵妃说了,向贵妃就教他这番说词了。
如果杨璨闹到帝后面前去,赵王坚持这番说词就是了。
可没想到这事儿到底也没闹起来,所以这番说词也就没用的上,直到现在才用上了。
向贵妃立刻说道:“杨璨,没想到你竟然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当年还勾引赵王。”
杨璨一点儿也不奇怪赵王会这样说,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有向贵妃这样的母妃,赵王会颠倒黑白,一点也不奇怪啊。
“我如今总算是知道贵妃娘娘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工夫是哪里来的,果然是母子一心啊,贵妃娘娘和赵王说的这话,能够自圆其说吗?赵王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你,可当年对皇后娘娘说想要求娶我的人是你,不是我,当年我若是真的心仪赵王,为何不答应呢,而且赵王府这些年的姬妾成群,到底谁说谎,一目了然吧,陛下和娘娘也都是英明之人,由不得你们信口雌黄。”杨璨反驳着,并且仍旧是一脸的不屑。
这向贵妃母子的确是难成大器,向贵妃虽然有些智谋,可是都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算计,怪不得把赵王给教成了这样子。
若是有赵皇后这般国母的气度,赵王也不会这样阴险狡诈,惹人厌烦。
邕晟帝看着这一幕,真的是脑壳疼啊,这现在都牵扯到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
其实这件事,邕晟帝未必一点儿都不知情,毕竟当年也是发生在宫里的事情,可到底也是没闹到他面前来,还有赵王到底没得逞,遮掩过去也就是了。
可今日借着向贵妃的事情,竟然旧事重提了。
真是麻烦死了。
邕晟帝说起来,就是个和稀泥的人,但凡能糊弄过去,就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这一个个的,似乎是不把事情闹到不罢休的架势啊。
谁也不愿意服软,事情就僵在这里了。
杨璨见邕晟帝一直默不作声,心里也忖度出邕晟帝的用意了。
她不会让邕晟帝这么和稀泥的,她今日为了对付向贵妃,都自残了,怎么可能这么轻轻揭过去呢。
“陛下,臣女自知今日的事情让陛下为难了,臣女自幼失了父母,是陛下和娘娘抚养臣女长大的,陛下和娘娘对臣女恩同再造,臣女也日日都在父王和母妃的牌位前感激陛下和娘娘,今日的事情,如果陛下觉得为难,臣女任凭贵妃娘娘处置。”杨璨又磕了个头说道。
杨璨说这话,赵皇后听的十分动容:“陛下,当年南安王为国捐躯,王妃殉情,就留下璨儿这么一个血脉,这可是忠臣良将之后啊,若是没有南安王浴血奋战,战死沙场,哪里有北境这些年的安稳,陛下,若是咱们就这么看着璨儿受委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南安王和王妃啊。”赵皇后说着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