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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不明白,“求人不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吗?我听公司门卫大爷说,当初那个河东省大领导过来,对大姐也是一口一个梁总的喊。”

“拿她跟人家比,你真会侮辱人。”张跃民忍不住摇头。

小孙:“既然没法比,更应该亲自登门啊。”

张跃民道:“这得从她的职业说起。她是老师。领导家的孩子调皮,老师都能规劝领导几句。最重要一点,虽说建国几十年了,有些老师还有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优越感。你学生家长不供着老师,还让老师上门求你,怎么可能呢。这位曹老师好巧不巧正是这种人。”

小孙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陈规旧俗。”

“不止如此。”张跃民看梁好运,“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在那些人看来,老师的社会地位就比商人高。甭说那个曹老师,何大妈,大宝的奶奶也是这样认为的。”

梁好运想翻白眼:“她们多大年纪?一个个都是建国前生的。这个曹老师,兜兜电话里说也就四十岁。长在红旗下的人民教师!”

“然而她的父母是生在旧社会的。她这个年龄的人,极有可能是中专生。你指望中专生有多高觉悟?中专生觉悟高的也不是没有,轮得上她啊。”张跃民揽住她的肩膀,道:“我记得你说过,县里推荐你入党,你觉得没必要,我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梁好运转向他,“什么机会?”

“你回头跟县里说想入党,县里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你实话实说,一个中学老师也敢对你吆五喝六。”张跃民想一下,“凭平安县这些年的发展,你今年入党,明年就能成为人大代表。届时给外界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梁好运皱眉:“我至于吗?入党还得交党费!”

张跃民倍感好笑:“你差那点钱?再说了,你入党,你公司员工说出去也好听。”

“大姐,大哥说得对。”小王跟着劝:“你不知道,我们村里的人为了争这个名额都比着送礼。”

张跃民:“送礼?”

小王点头:“我们村啥玩意都搞投票。我们村又不像五里坡,往上数都沾亲带故。我们那有好几大家子,一家跑票,那村长就得换人当。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搞,每天半夜里打电话开门送礼。今儿你一箱方便面,明儿他就再加一箱八宝粥。没这么多钱就别掺和。”

“上面不管?”张跃民惊讶。